夏如歌说完就收回目光。

  梁茹一惊，“你是不是傻？她那么对你，你还替她签字？你知不知道这可能惹祸上身的？”

  夏如歌低头，“好歹是一条人命。而且我也是有自己的私心，算是偿还顾泽的情了吧。”

  “你……我真不知道怎么说你了。”

  梁茹说到这忽然顿了下，又看向顾向婷，冷笑道：“看来顾向婷是真的伤得挺重的，不然也不至于开颅。”

  夏如歌并不想知道顾向婷的事，她现在就希望顾泽没事。

  梁茹看看表，晚上八点半了，她问：“你打算怎么办？不联系顾家的人吗？”

  夏如歌抿了下嘴唇，顾向婷已经和顾家断绝关系，他们不可能会管她。

  至于顾泽，对顾家而言也只是一枚可以利用的棋子，他们不会在乎他的死活。

  想了想，夏如歌摇头说：“我先在这守着吧，明天你帮我找个看护，照顾顾向婷。”

  “行吧，我先给你弄点吃的，你等我。”

  梁茹离开，四十分钟之后带了外卖回来，两人无声的吃着东西。

  吃完饭之后，夏如歌让梁茹先回去，自己在医院守着，心里七上八下的。

  顾泽烧了一整晚，高烧始终不退，夏如歌整夜没合眼。

  好在第三天晚上，顾泽终于不烧了，人也醒了过来。

  夏如歌站在床边，弯腰看着他：“顾泽，你感觉怎么样？”

  顾泽现在已经说不出话来，吞个口水都觉得喉咙火烧似的疼，自然没办法发出声音。

  不过为了能让她安心，他艰难的弯了弯薄唇，用唇语告诉她：我没事。

  夏如歌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，如果顾泽真出事，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。

  其实对顾泽，就算发生了那天的事，她也谈不上恨，更多的应该还是同情。

  她和顾泽在一个村子里，他虽然有外公疼爱，可父母都不在身边。

  以前看到其他孩子有爸爸妈妈陪着的时候，不只她会羡慕，他也会。

  他和傅奕铭在一起那阵子，每次和许培然他们聚会，他总是似笑非笑，看起来危险，但眼睛里总透着孤单。

  如今他回到顾家，可从宴会和新闻发布会的事也能看出，他的日子并不好过。

  “你如果哪里不舒服，就一定要告诉医生。还有，你刚醒过来，还不能喝水，更不能吃东西。”

  顾泽点点头，看着她的脸，一刻都舍不得移开视线。

  夏如歌找医生给顾泽检查了一下，又问了注意事项，之后就又坐在床边陪着他。

  顾泽的视线让她不自在，她只能假装低头玩手机，无数次翻到傅奕铭的微信，眉头下意识的拧紧。

  他说参加完林熙蕾的寿宴就回来，可直到现在他也没有出现，甚至电话都没打过一个。

  “如歌……”

  听到顾泽嘶哑的声音，夏如歌赶紧抬起头，紧张的问：“怎么了？”

  “顾向婷……”

  夏如歌僵了僵，实话实说：“她做了开颅手术，就在隔壁的病房。”

  顾泽微微一愕，大概是没想到顾向婷竟然会做开颅手术。

  不过他并没有问她细节，只是用依然嘶哑的声音问：“放过她，可以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