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病房，简行皱眉问：“她来过了？”

  “嗯，跟苏暖心一起。”

  柯娅话音一顿，脸上露出一丝嘲讽，“跟我道歉，说不能让女儿给我捐肾，让我体谅一个母亲的心情。”

  简行闻言，眉头皱得更紧：“她还是……没认出你？”

  “哼，她看我就像看陌生人一样，只有我像个傻子一样，记着曾经的一切，简直讽刺至极。”

  简行沉默片刻，轻声道：“这样也挺好。”

  “可我不好！”

  柯娅的情绪忽然很激动，不只表情变得狰狞，就连声音也变得歇斯底里：“关于她的所有一切，我都记得！”

  “你知道我内心的煎熬吗？”

  “我原本已经不恨了，可是看到她的时候，我就瞬间崩盘了！”

  “那一刻，我的内心充满仇恨，我恨不能过去掐住她的脖子！”

  “妈。”简行握着她的手，柔声说：“那都是过去的事了。”

  “如果您一直恨，就会一直被仇恨禁锢，永远都不会快乐。”

  柯娅紧紧的咬着牙齿，没有答应，也没有反驳。

  她这一生，有真正的快乐吗？

  唯一一段快乐的时光是和殷长风在一起的那段日子，可最后还是因为身份、因为她的腿结束了。

  这一切，都是谁造成的？

  是秦雪，是这个豪门灰姑娘，是这个被宠成公主的女人！

  ……

  夏如歌知道妈妈和秦雪之间一定不会那么简单，但是哥哥那么回答，所以她再问也问不出来。

  她和梁茹约的是下午，上午还有点时间，她给苏暖心打了个电话。

  苏暖心撇嘴，“干嘛？我们正收拾东西呢。我爸妈要回国了。”

  她说的是“我爸妈”而不是我们，这说明苏暖心并不打算离开蓝城，但此刻夏如歌根本无暇顾及，她只想知道妈妈和秦雪的关系。

  “能不能请苏伯母接一下电话？”

  “找我妈？”苏暖心纳闷，把电话给秦雪。

  “如歌，是我。”

  秦雪的声音很温和，也很温柔，夏如歌忽然不知道怎么开口。

  “如歌？”

  “苏伯母，您跟我妈……以前认识吗？”

  “我听暖暖提过几次，不过没见过她，所以不能算是认识。”

  听到秦雪这么说，夏如歌也不好再继续问，因为秦雪的语气不像是说谎。

  而且今天在医院的时候，秦雪的确是很淡定，如果这是装的，那只能说这个女人太可怕了。

  挂了电话，她还在想这件事，总觉得不简单。

  夏如歌想给靳驰发个消息，但都已经编辑好了却又删除了。

  靳驰那么忙，她不好再麻烦人家，更何况这事关妈妈的私事。

  中午她跟梁茹约了一起吃法餐，饭后就去了附近的商场。

  她是没什么要买的，但梁茹要买一些日用品。

  结账的时候，梁茹随手拿起一盒杜蕾斯，随口问：“你喜欢哪个牌子的？”

  “我喜欢这个超薄的，跟没戴一样。”

  夏如歌的脸已经爆红了，好在周围没什么人排队，否则丢脸死了。

  “梁茹，你小点声。”

  “哦，忘了你脸皮薄。那平时谁买小雨伞？你家傅先生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