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瑞霖对星云广场之后发生的事就没什么印象了，但却能清楚的记得那之前的事，双眼立刻变得清明。

  “爷爷说过，我爸妈是出国旅行的时候遇上了空难，可原来这些年他一直瞒着我们真相。”

  “更讽刺的是，我爸妈会死，竟然是因为去看我爸的私生子！”

  殷瑞霖忽然看向夏如歌，嘲讽的问：“爷爷有没有告诉你，那个野种现在还活着吗？现在在哪？！”

  夏如歌心口一刺，他口中的野种是他的哥哥，跟她也是同一个母亲。

  她抿了下嘴唇，坐在沙发上说：“爷爷没说，你走了之后他心脏不舒服，我们就离开了地下室。”

  “那之后，我没再提过柯娅的事，也没问过关于……那个孩子。”

  除了“那个孩子”，她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她那个哥哥。

  殷瑞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，合上黑眸没再说话。

  空旷的别墅静得可以听到两个人的呼吸声，夏如歌感觉透不过气来，又站起了身。

  “我去房间睡一下，你也再歇一会儿吧。”

  “嗯。”殷瑞霖答应一声，等夏如歌的脚步声消失，传来开门关门的声音，他又睁开双眼。

  他看着楼上的方向，眼里闪过复杂的情绪。

  他心里明知道父母的死跟她没有关系，可却忘不掉柯娅是她的亲生母亲。

  他从来就不是一个理智到爱憎分明的人，这点他远不如傅奕铭，他必须承认。

  夏如歌上楼吃了一片安神药，竟然迷迷糊糊的睡着，等她再醒过来的时候，竟然都已经中午了。

  楼下的餐厅里留了字条，上面是殷瑞霖的字迹：饭在冰箱里，热一下再吃。

  夏如歌打开冰箱，竟然是水晶虾饺，应该是他晨跑的时候给她买的。

  这个男人，真的很体贴。

  她刚把虾饺放进微波炉，殷瑞霖的电话就打了进来，她赶紧接起来，“喂？”

  “虾饺吃了吗？”殷瑞霖沉声问。

  “正在热。你的胃没事吧？”

  “没事。”殷瑞霖顿了下，沉默片刻才说：“今天晚上我要去德国出差，大概一周时间。”

  夏如歌愣住了，以往殷瑞霖出差都会提前跟她说的。

  他不喜欢带行李，所以不论吃穿还是用的东西，都是到了地方再买。

  可即便如此，他也一定会至少提前一天跟她说出差的事。

  这次走得这么急，难道是因为昨天的事，所以躲着她呢？

  这样也好，他的确是需要安静的好好消化那些信息。

  “好，我知道了，到了地方给我打电话。”夏如歌嗓音轻柔，仿佛根本没有发生昨天的事。

  殷瑞霖“嗯”了一声，沉默了一会儿才挂了电话。

  夏如歌靠在灶台边上，微波炉已经“叮”了一声，但她却没什么胃口。

  下午两点，她进鼑嘉的办公室。

  “夏姐，这是这两天您还没来得及看的文件。”

  颜佳把文件放在桌子上，偷偷瞄着夏如歌，“还有，四点的时候，咱得要去一下麒麟商务……”

  颜佳的话还没说完，夏如歌的手机就响了。

  是柯娅的号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