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上前，将那张锡纸和空瓶子拾起来，放在一旁。然后，回过身来，捡起那个鞋架上的胸罩---。

  左手边放着一张四方桌，桌上放着一个电饭煲，底下更是堆着一些生活物品，桶、盆，桶里还塞满了未清洗的衣服—--

  再往前，则是一张1.5的床，床垫已经不翼而飞，原本铺床垫的地方铺了一张简单的仿竹席，此刻，一个穿着短裤的年轻女子瘫倒在床上，脚上还穿着一双高跟鞋---

  戴真儿走上前，伸手打了一下女人的臀部，有气无力地说道：“小燕子，以后你的内衣再随地乱扔，我就全烧了。”

  小燕子将头埋在枕头，闷闷地说道：“你烧吧，我上街戴不戴胸罩都无所谓。”

  戴真儿站在床头，问道：“你没吃晚饭吧？我带了方便面，要不要吃。”

  “要吃你自己吃，我不饿。”小燕子说道。

  戴真儿没再理会她，拿起烧水壶接了一壶水，坐在床上，她想要拆开方便面的包装，可是双手却抖得厉害，几次都没成功。

  最后，她索性放弃了。

  一顿两顿的，吃不吃对她来说也无所谓。

  将方便面丢在一边，她也在床上躺了下来，躺着躺着，只觉得心口一阵发闷，心悸难忍，不一会儿功夫，全身直冒冷汗---

  这些感觉她是太过熟悉，她不由得坐直了身子，望着一旁的人问道：“小燕子，你有没有货在手上？”

  对方想也没想就答道：“没有。”

  说话间，她翻过身，背对着她。

  望着放在一旁那连着管子的空瓶子，戴真儿不由得吞了吞唾沫，她耐着性子，再度躺了回去，可没过一会儿功夫，只觉得一阵心慌难捺，她打着哈欠站走来，在狭小的空间内来回走动着---

  然而，无论她怎么样，都无法缓解内心的焦虑与不安，走着走着，她再次来到了床头，带着一丝哀求地望着背对着自己的女人：“小燕子，我真的很难受，你要是有的话，分我一点吧。”

  小燕子霍地坐了起来，不耐烦地冲着她吼道：“没有，没有，都说了我没有。”

  见她发飚，戴真儿是彻底死了心，此时，只觉得四肢一阵发冷，她拿起自己的被子，卷在身上，瑟瑟发抖---

  小燕子没再理她，再度躺回床上挺尸。

  可没多久，她就听到一阵阵异动。再也躺不下去了，小燕子一股脑坐直了身子，望着窝在墙角不停地用脑袋往墙壁上撞去的女人---

  心底一软，她伸手放进枕头内摸索着，摸索了半天，从里头掏出一个小号的塑料袋，望着袋中那少量的白色粉末，心一横，将其往墙角丢去。

  “拿去吧，我就这么多了---”

  看到落在脚边的小塑料代，戴真儿一双眼睛发亮，她冲上前，将其拿紧紧攥在掌心，然后快步冲到四方桌跟前，她颤抖着手，动作稔熟地将方才从地上捡起的锡纸摊开，将塑料袋内的白色粉末尽数倒在上方---

  吸食过后，她缓缓地回到床上，推了一下小燕子，小燕子坐起来，移了移身子，给她空出一些地方来，见状，戴真儿笔直地摊躺在床上---

  望着发黄的天花板，她眼角泛着泪花！

  见状，小燕子长长地叹息了一声，也躺回了床上，两人再也没有吱一声。

  一时间，狭小的空间一片的死寂-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