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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节(2 / 2)


  有压力就有冲力,人在生死关头时,往往能挖掘出自身的潜力,而我就是在生死逼迫下,竟然凌空画起符来。凌空画符,非到炼气化神而不能,因为周身的灵气支持不了画符所耗。而我只有炼精化气中期巅峰,按正常来说,功力不够灵力也不够。我曾经试过凌空符,但只画到一半,就散了,并不成型,并不是灵力不够,而是没掌握手法和方法。

  此时却是被逼到尽头,手竟然不自觉地凌空画起了符箓,画的还是威力甚大的禁灵符。而我对付的对象,不是这些虫子毒蛇,而是那个斗篷男人。虫子无穷无尽,只要这个男人不死,这些虫子便永远除不完,因为四周围有多少毒物,没有人能猜到的。擒贼先擒王,射人先射,只有拿下了这个男人,也就断了这些毒物的源头。

  那个斗篷男人也意识到了厉害之处,招唤出了更多的毒物,一股脑地全朝我冲了过来,连在俞成附近徘徊的毒物也过来了。我却再无心神去理睬太多,一门心思只用在画符上,这中间要是一断,便会前攻尽弃。

  俞成正好睁开眼睛,也正好看到了这一幕,目欲裂,站起身就要冲过来。

  我能看到却拒绝不了,只想着能快速画完这道符,把这个斗篷男人的灵力禁锢掉。

  或许真是天无绝人之地,就在那些毒物就要撕咬上我的时候,叶师兄就像大多数电视剧里演的最后时刻来临的警察一样,来了。

  叶师兄没有了平时吊儿郎当的样子,他认真起来还是很能干事的。他随手就挥出了一个物什,正好打上了那个斗篷男人,直将他打出了血。

  “老东西,你还没死啊!”叶景山将那东西招了回来,不紧不慢地说。

  斗篷男人几乎要吐出血来,一个就很难对付了,现在又多了一个,自然是大势已去。男人也识实务,也不纠缠,招回虫子就要撤离。

  但是叶景山可没想过要放过他,手中的物什又打了出去,专套那些毒物。

  此时,我的禁灵符也已经画成,大喝一声“去”已经当头向斗篷男人罩下。

  男人不敢大意,后退着想要撤离,却还是被我的符箓打了个正着,一下子好不容易从那个女人身上吸取来的生命力,又几乎被打光了,皮肤又干扁了下去,一下子就失去了水分。

  “该死的!你们给我等着,我还会回来的!”斗篷男人恶狠狠地放下狠话,撒出一大把虫子虚晃一招,人已经急速后撤,跑了。

  我听着有点可笑,这让我想起了后世经常放的那个动画片《喜羊羊和灰太狼》,每次灰太狼被打败后就是放下这句狠话,再接再励的。但笑过之后,又觉得可怕。被小人惦记上的滋味可不好受,特别是这种成磨的恶人。

  “小师妹,你会凌空画符了啊?”叶景山嘻哈着说道。

  我却不理他,而是去到俞成身边,这个少年在如此危险之境,还是想着保护我,这份心还是让我感动。

  “师妹,是我救了你。”叶景山跟在屁股后面说。

  我却白了他一眼:“可是你也在一旁看了很久的戏,是不是看得很爽?”

  叶景山语塞,好一会儿才说:“师妹,这可不能怪我,是掌门师叔不让我随便管你的事,没有到迫不得已,不能破坏你的事,否则你永远不会成长。你看,你这不就学会凌空画符了?连我都还没学会呢。”

  但我就是不想理他,理解是一回事,但亲身经历一场又是另一回事。那种被人在一旁当着戏料的感觉,真的不好,这不是演戏,而是生命大战,稍有不迟,就会血溅当场。

  俞成的伤势也被压制了下来,也是正眼也不给叶景山一个,只惹得他心里很不爽,他说:“喂喂,俞老大,你这什么态度?这是我的师妹,不是你的师妹。”

  俞成却没有生气,也没有跟他争执,叶景山这一拳好像打到了棉花上,好无力。他脸色不豫,正想啥吐糟几句,却听俞成突然问:“阵法怎么布?”

  “啥?”叶景山一时没反应过来。

  “阵法。”俞成简明厄要。

  叶景山却眼珠一转,装作高深莫测地说:“阵法深奥,可不是你这等凡人能学会的。”

  俞成却不再理他,这让叶景山一股气吐在腰眼,上不上下不下的滋味极不好受。他说:“俞老大,你叫我一声师父,我就教你,怎样?”

  但是俞成却已经不理他,那种打出去的拳头却打到棉花上的无力感,让叶景山心里像吃了只苍蝇一样的难受。他哭丧着脸向我告状:“师妹,你师兄被人欺负了,你要替我出气。”

  我却觉得好笑,师兄爱闹,但他从来不会闹出格,他用这自毁式的耍宝方式来逗乐我,却也实在用苦良心。其实我早就不生他的气了,他一定是被外公严词警告过,这才不敢轻易管我的事,否则按师兄宠我的程度,不可能看着我被逼到绝境。

  人在逆境才能成长,顺境太多,只会永远止步于开始,天赋再高也没有用。候鸟总归是要长大的,保护在羽翼下的方式不可取。

  师兄的车子就停在这个弄堂的尽头,还是那辆红色的桑塔纳,颜色骚包得很。俞成本来想送我,却被师兄打发了,他最后将我的书包还给了我,只是认真地看了我一眼,头也不回地走了,走得很干脆。

  坐进车里,师兄还在那气呼呼地说着俞成的不是,我笑道:“师兄,你也别太欺负俞成,他老实。”

  “他还老实?他完全就是个恶人,你看他今天把我气得。”师兄哇哇大叫。

  我却被师兄的样子逗乐了,却也不再去惹他,手伸进书包里,想要拿本书出来看。回虎啸铺,可是需要开十几分钟,正好可以利用起来。手刚伸进书包,我却愣住了。默默地掏出这里面的一样东西,竟然是我的那块福禄寿喜。我以为拿不回来了,什么时候竟然出现在我的书包里的?

  “师兄,这翡翠是你拿回来的吗?”

  叶景山瞄了一眼:“不是我,我去的时候,他们说已经被人拿走了,肯定是俞老大。”

  是俞成?想起书包确实一直被他拿在手里,临走的时候,也是他亲手交给我的。他在什么时候把翡翠放进去的?

  我摸着翡翠,沉默了。叶师兄看不得我为别人伤神,问:“师妹,你跟俞老大怎么认识的?”师兄像极了护崽的母鸡似的,对俞老大更加的不满。

  “那天在赌石会我就认识他了,只是不知道是他。这次我跟戚宝宝回她家,路上遇到他的,原来他跟戚家相熟。”

  “戚家?”叶景山再没有嬉笑怒骂,脸色再正经不过,“原来是他。”

  我也好奇,师兄也认识戚家?再想想方老的地位,又释然。方家是政权之家,能跟方家女儿结亲的戚家怕也不简单。师兄家世显赫,能认识方家和戚家,也能理解。

  叶景山道:“这戚家是是经商世家,也就戚威在军队混得还不错,能跟方家结亲,也是因为戚威和方遥是大学同学。”他解释起了这政商结亲的经过,又说,“这戚家可不是什么好东西,恶心得很,也就只有戚威是个人物,人也不错,否则以戚家那些恶心东西,想攀上方家,那是不可能的。尽管如此,戚家还是时不时地上门来恶心方家,要不是戚威摆明了护着自己的妻女,只怕方家早被他们拆吃入腹了。”

  看来,这个戚家也有一段故事,不过这与我无关,我也没这个闲心去管人家的家事。方老人很好,全没大佬的架子,我很喜欢,也是因为这个原因,我想帮他。

  “方老可是托你打听掌门师叔?想救他的那位经商的朋友。”叶景山不经意地道。

  我愕然,却听师兄道:“这事可不是秘密了,其实师叔他老人家也知道。方老那位朋友遭了难,要不是师叔严令我等不能插手,早把这事捅到师叔这了。”

  “外公不想?”我诧异,如果真是外公不想插手,那定然是这人救不得,那我要真插手了,不是坏了规矩?

  叶景山却道:“不是不想,而是不能。师叔说,这是你的因果,他动不得。”

  方家的事,就像一颗石子扔在激流之中,其实也没激起多少水花。我以为方老没过多久就会找上我,毕竟港城那边可等不得,但我还没有等到方家再找上门来,就先被其他生意找上了门。

  那天我正在家里整理书籍,过不久就要去学校拿成绩报告单了,师兄说会来接我。

  当在家门口看到那个有些凶相的中年男子时,我愣住了。这个男人我可忘不了,那是后世大名鼎鼎的黑帮老大——老黑,那天我在公园那条街跟人比斗,他正好是那次的三个命格之一。当时我算了命之后,他还热情地邀请过我,但是我一向不与黑势力为伍,虽然我也可惜他的被炮灰。但是黑势力毕竟不是那么好惹的,所以我从来没有想过去插一脚。

  而且,我也从来没有想过,老黑会找上门来。